凌霄洞天之内。
许剑秋心念一动,便划出一方云雾缭绕的独立空间,作为女帝陛下的专属舞台。
他慵懒地靠在一张舒适躺椅上,面带笑意,做了个请的手势:
“陛下,请吧。”
请开始你的表演!
姜倾天身上穿着黑金龙袍。
但款式却与朝堂之上那庄重繁复的帝袍有所不同。
袍服勾勒出曼妙曲线,领口与袖口处恰到好处被简化。
添了几分若有若无的清凉与诱惑。
那双修长笔直的玉腿,被薄如蝉翼的黑色丝织长袜紧紧包裹。
在高开衩的龙袍下若隐若现。
足下则是一双以灵晶炼制的水晶高跟鞋。
将她本就高挑的身姿,衬托得愈发傲人。
这一身装扮,将帝王的雍容华贵与别样魅惑融合。
高贵中透着一丝令人悸动的感觉。
这些全都出自许剑秋的手笔。
炼器师的高超手段,被他体现得淋漓尽致。
炼器好啊,炼器得学!
听着许剑秋那看好戏般的语气,姜倾天心中暗道:
‘究竟你是皇帝还是朕是皇帝?这般享受,朕都未曾有过!’
虚空之中无人奏乐,却有缥缈空灵的仙乐响起。
如流水,似风吟。
姜倾天收敛心神,随着那仙乐,翩然起舞。
她的舞步并非柔媚无骨的宫廷软舞,而是带着一种独特韵味,身形飘忽灵动。
手中长带挥洒间,既有帝王的磅礴大气,又不失女子的柔美风姿。
黑金龙袍随着她的旋转飞扬,显得流光溢彩。
那黑色长袜与水晶高跟鞋,更是赋予了这舞蹈一种冲击力。
‘这可太妙了,我的设计功不可没!’
许剑秋的眼神渐渐变得专注,亮起惊艳的光芒。
他没想到,这位平日里威严的女帝,舞姿竟如此出众。
比私下苦练过的姜岚跳得还要好。
再加之黑金龙袍,效果直接拉满!
一舞惊鸿,倾国倾城。
舞至酣处,姜倾天忽然一个回旋,眸光流转,对着许剑秋的目光,朝他嫣然一笑。
这一笑,风华绝代,直击心灵。
眼睛仿佛会放电!
许剑秋心中突然一跳,像被箭射中一般,悸动不已。
‘跳得这么好,这谁顶得住?很难不爱啊!’
他心中感慨万千。
别的皇帝,是让舞姬接着奏乐接着舞。
他却是,让乾坤独断女帝为自己接着奏乐接着舞。
这份独一无二的体验,实在是妙不可言。
一舞终了,馀韵却是未歇。
姜倾天飞到许剑秋身前,那双眸子此刻仿佛蕴着秋水,波光潋滟。
她轻声问道:“国师大人,朕这一舞可还入眼?”
自从上次见姜岚偷偷练舞争宠后。
她这位姑姑兼女帝,可是暗地里没少练习,只为不落人后。
没曾想,今日真派上了用场。
许剑秋长笑一声,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吸了一口香气:
“何止是入眼,简直妙不可言!”
“不过,独舞未免无趣,不如我与陛下共舞一番!”
……
阴山之外。
北疆蛮族大军来势汹汹。
数以万计的营帐,密密麻麻铺满了山外的荒原。
蛮族将士大多披头散发,赤着肌肉虬结的上身。
上面绘制着狰狞的漆黑图腾纹路。
一个个气息彪悍,骑着形如虎狼,獠牙外露的凶猛蛮兽。
发出阵阵低沉的咆哮。
冲天血气与煞气凝聚成云,压得人喘不过气。
大干边关城墙之上。
守军将士们看着外面漫山遍野的蛮族大军,一个个握紧手中兵刃,咬牙切齿。
眼中既有愤怒,更有难以挥去的压抑与凝重。
‘该死的蛮族,又来侵扰!’
‘等着吧,等国师大人一到,就是你们的死期!’
他们心中默默期盼着那个身影。
蛮族中军大帐内。
主位之上,坐着两人。
左边一人,身材极其高大雄壮,尤如一座铁塔,身披厚重铠甲,面容粗犷。
一道狰狞的疤痕从他额角划至下颌,眼神凶悍如择人而噬的猛兽。
他正是此次蛮族大军的主将金颂。
右边一人,宽大的黑袍将全身笼罩,连面容都隐藏在阴影之下。
只露出一双枯瘦的手,紧紧握着一根顶端镶着惨白骷髅头的诡异拐杖。
他周身散发着阴冷而神秘的气息。
乃是蛮族地位尊崇的大祭司巫仓。
金颂声音洪亮,带着一丝嗜血的兴奋:
“枯骨老鬼前些日子栽在了大干,据说是被那个什么国师给杀了。
“都说那国师手段通天,不知大祭司怎么看?”
黑袍之下,传来巫仓沙哑低沉的声音:
“枯骨老鬼死了活该,我等此次是奉了神的旨意,前来收服大干这片富饶土地。
“那所谓的大干国师,不过是虫豸罢了,弹指间便可将他灭杀!”
“哈哈哈,好!有大祭司这句话,本将就彻底放心了!”
金颂闻言,放声大笑,声震营帐。
帐内其他蛮族将领也纷纷跟着狂笑起来,仿佛大干已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狂放的笑声传出营帐,感染了外面的数万蛮族大军。
他们纷纷举起兵器,发出野兽般的嚎叫。
一个个眼中凶光四射,恨不得立刻杀入关内,尽情烧杀抢掠。
……
边关城内,魏缺率领着三千精锐将士终于抵达。
城墙上那些日夜期盼援军的守边将士,看到后方而来的队伍,顿时精神一振。
可看清那仅仅三千之数时,心中不由得一沉。
刚刚升起的希望,顿时被失落与凝重取代。
对面是数万如狼似虎的蛮族大军啊。
他们就算加之这三千援军,总数也不足一万。
这仗还怎么打?
一股悲观的情绪悄然蔓延。
魏缺无视周围投来的复杂目光,盯着在阴山外那连绵的蛮族营寨上。
眼中是压抑了三年,几乎要化为实质的刻骨杀意与仇恨。
他微微侧身,对着身旁的白衣男子躬敬请示:
“国师大人,蛮族势大,我军该如何应对?还请国师示下。”
尽管魏缺内心渴望亲自上阵,手刃仇敌。
但只要有这位深不可测的国师大人在场,此战的结果便已注定。
他需要做的,便是听从命令。
许剑秋目光扫过远处喧嚣的蛮族大营,仿佛在看一群蝼蚁。
他负手而立,淡然开口:
“无需什么策略,你前去叫阵,让那蛮族主将与大祭司前来领死便可。”
魏缺闻言,胸中豪气顿生,抱拳沉声道:“末将领命!”
他当即点齐三千精锐,飞身而出,稳稳在蛮族大军阵前。
运足气息,声音如同雷震,滚滚传遍蛮族营地:
“巫仓老贼可在?还有蛮族主将,速速滚出来受死!
“我大干国师在此,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中军大帐内的狂笑戛然而止。
金颂猛然拍碎面前桌案,勃然大怒:
“哪个不知死活的的东西,敢如此嚣张?本将倒要看看是谁!”
黑袍笼罩的巫仓,隐藏在阴影下的面容却是微微一凝,心中惊疑不定:
‘魏缺?他三年前就中了我的吞元噬魂术,纵然不死,也该修为尽废才是,怎么会在这里?’
金颂与巫仓,在一众将领的簇拥下,大步走出营帐。
抬头便看见了悬浮在半空,身披铠甲杀气腾腾的魏缺。
还真是他!
巫仓沙哑的声音带着杀意:
“魏缺,三年前让你侥幸逃得一命,没想到你还敢前来送死。
“今日,定叫你魂飞魄散!”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魏缺目光齐齐盯着巫仓,积压了三年的血海深仇轰然爆发。
他冷喝道:“巫仓老贼,今日我魏缺必取你项上人头,祭我十万将士在天之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