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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暴走(4k)

那道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并未引起他太多的警剔,他下意识地将其归为某个胆大夜游的学生,或许是走错了路,或许是想来偷点提神剂什么的。

他懒得理会,依旧维持着平稳的呼吸,似乎陷入了熟睡。

然而,那脚步声却没有在门口徘徊或转向他处,而是非常明确地、径直朝着他所在的这间病房而来。

门把手被极其轻柔地转动,发出几乎微不可闻的“咔哒”声,门扉被推开一道缝隙,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滑了进来。

阿列克谢的感官在黑暗中变得异常敏锐。他闻到了一股气味—一股淡淡的大蒜味。

这让他心里泛起一丝疑惑。是奇洛?可印象中,奇洛教授身上那股大蒜味浓烈得几乎能当化学武器,绝不该是如此清淡、若有若无的程度。

他按捺住动作,依旧一动不动,想看看这位不速之客究竟意欲何为。

来人的脚步很轻,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迟疑,最终停在了他的床边。阿列克谢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似乎在确认他是否真的沉睡。

紧接着,他听到一阵细微的布料摩擦声,来人似乎在袍子内侧的口袋里摸索着什么。

下一秒,一只冰冷、微微颤斗的手,带着夜晚的寒意,突兀地捏住了他的下腭,力道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图,试图撬开他的牙关。

他要给我灌药!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阿列克谢的脑海,对方是想在他毫无知觉的情况下,给他灌下某种不明液体。

不能再伪装了!

阿列克谢猛然睁开双眼,几乎在同一瞬间,他那双在黑暗中如同熔岩般炽烈燃烧的黄金瞳骤然点亮,非人的威严与暴戾的金光如同实质般迸发出来,将床边的阴影都驱散了几分。

与此同时,他一直藏在被子下的右手如闪电般探出,五指如同铁钳,精准而狠戻地扣住了那只捏着他下腭的手腕!

“咔嚓!”

一声清脆得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在寂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啊!!!”

凄厉的、不似人声的惨叫瞬间从床边炸响,划破了校医院的宁静。

借着微弱的月光,阿列克谢也看清了来人的面容—一正是奎里纳斯·奇洛!

他脸上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难以置信的惊恐,左手以一个怪异的角度扭曲着,而他右手则紧紧攥着一个装着不明液体的小水晶瓶。

更重要的是,他现在魔杖不在手中!

好机会!

阿列克谢心中杀机顿起,没有丝毫尤豫,他腰部猛地发力,直接从床上弹起,同时紧扣奇洛碎裂手腕的右手狂暴地一抢!

巨大的力量根本不是身体屏弱、此刻又剧痛钻心的奇洛所能抗衡的。

“呼——砰!”

奇洛整个人如同一个破布娃娃般被阿列克谢单手抢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半弧,脑袋和肩膀率先重重地砸在了病床右侧坚硬冰冷的地板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这一下,不仅是他原本就碎裂的手腕雪上加霜,连带着那条手臂的肩关节也发出了令人不安的错位声。

瞬间,攻守易形!

阿列克谢已经单膝跪在床上,身体前倾,处于一个极佳的攻击姿态。而奇洛则象一滩烂泥般瘫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左手也被阿列克谢顺势压在了床沿,动弹不得。

阿列克谢眼中金芒更盛,左手已然抬起,准备给予对方更致命的打击,或者至少彻底制服他,逼问出他的目的。

然而,就在此时——

“住手!你在干什么!哦,梅林啊!”

庞弗雷夫人惊恐尖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显然被病房里的巨响和惨叫惊醒,穿着睡袍,举着魔杖冲了进来。

当她看到病房内的景象时,忍不住捂住额头发出一声呻吟。

地上是瘫软哀嚎、手臂明显不正常弯曲的奇洛教授。床边是眼冒金光、杀气腾腾、如同小型凶兽般的阿列克谢·罗曼诺夫。

旁边的一个小药品柜被撞翻,各种颜色的药水、药粉洒了一地,混合在一起,散发出古怪的气味,整个场面狼借不堪。

“快住手!罗曼诺夫!你对奇洛教授做了什么?!”

庞弗雷夫人又惊又怒,几乎是尖叫着喊道。

阿列克谢维持着压制奇洛的姿势,声音却异乎寻常的冷静,如同结冰的湖面:“他想给我灌药。”

他言简意赅,目光依旧死死锁定在奇洛身上,警剔着任何可能的反扑。

出乎阿列克谢意料的是,与他预想中伏地魔可能会立刻“上号”代打、施展强大黑魔法脱困的场景不同,奇洛并没有反抗。他只是瘫在地上,涕泪横流,用那标志性的、此刻因为疼痛而更加破碎的结巴声辩解道:“我————我————我有种珍————珍藏的药————想————想要给罗————罗曼诺夫同学用————我————我看他精————精神受损————”

阿列克谢皱起眉头,这才注意到奇洛右手原本紧握的那个小水晶瓶已经不见了踪影,恐怕是在刚才被抢砸的过程中脱手飞出,混入了那摊打翻的药水之中,再也无法分辨。

简直是死无对证。

庞弗雷夫人看着眼前这混乱的局面,又急又气。她匆忙从旁边的桌上扯过一张羊皮纸飞快地写了几个字,然后熟练地将羊皮纸折成一只千纸鹤,魔杖一点,那千纸鹤便如同活过来一般,迅捷地从门口飞了出去,显然是去报信了。

接着,她一边絮絮叨叨地念着“哦,我的梅林啊,我没见过这么胆大包天的学生————”、“哦,怎么会有人下这么重的手,你没事吧,奎里纳斯?”,一边快步上前,用魔法小心翼翼地检查奇洛的伤势,并开始为他进行紧急处理,脸上充满了对同事的同情和对某人暴行的谴责。

阿列克谢眯着眼,抱着手臂站到一旁,冷眼旁观。

他已经大概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上次他在禁林受伤,在校医院住了一夜后,就出现了莫名的严重贫血。而现在,奇洛又如此熟门熟路地摸进来,试图给他灌下不明药剂————

看来,上次他昏迷时就是被取血了,多半就是是这位“好心”的教授的手笔。

伏地魔对他的血还真是念念不忘。

没过多久,一阵沉稳而迅速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病房门再次被推开,邓布利多出现在了门口。他穿着星星月亮的深蓝色睡袍,银白色的长发略显凌乱,但半月形眼镜后的那双蓝眼睛却锐利如鹰,瞬间就将病房内的一切尽收眼底。

“发生什么事了,波比?”

邓布利多的声音平和,带着一丝被半夜吵醒的困倦。

奇洛一见到邓布利多,仿佛见到了救世主,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脸上堆满了委屈和痛苦,结结巴巴地开始他的表演:“邓————邓布利多!您————您可来了!我————我听说罗————罗曼诺夫同学受伤住————住进了校医院,似————似乎是精神损伤。我————我正好有一种珍————珍藏的药剂,以————以前在尔巴尼亚冒险时得————得到的,对————对这种伤势很————很对症!”

他喘着气,努力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更可信:“但————但是我担心————其————其他学生说我偏————偏心,只————只他用————用好药。所————所以我只好————半————半夜过来,想————想偷偷交给罗曼诺夫。

我来————来之后见罗曼诺夫已经睡着了,觉得就偷偷————偷偷喂给罗————罗曼诺夫同学就————就回去————没————没想到罗曼诺夫同学警————警觉性这么高,睡————睡觉也这么轻,把————把我当成了坏人————”

他说着,甚至还非常鸡贼地、用一种看似宽容大度的语气替阿列克谢开脱:

这————这都是误会————他————他不是故意的————”

这一番说辞,配上他此刻狼狈不堪、手臂扭曲的模样,以及那刻意表现出来的忍辱负重和替学生着想的态度,简直将一个无辜受辱、心胸宽广的教授形象塑造得淋漓尽致。

奇洛听到邓布利多似乎认可了他的说辞,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用那只还算完好的右手在沾满灰尘和药渍的袍子里摸索起来。

阿列克谢冷眼旁观,心中嗤笑一声,果然,只见奇洛颤颤巍巍地掏出了一个小巧精致、与之前那瓶被打飞的水晶瓶截然不同的药瓶,递给了邓布利多。

“就————就是这瓶,校————校长,您————您看看。”

奇洛的声音依旧带着疼痛引起的颤斗,但眼神深处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邓布利多接过药瓶,拔开瓶塞,凑近闻了闻,他银白色的长眉微微动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语气平和地确认道:“确实是对于精神损伤很有效果的魔药,我能分辨出其中几种相当珍稀且昂贵的材料,比如宁神花的花蕊和月痴兽的角粉。

这瓶药水,非常珍贵。”

阿列克谢心中冷哼,他几乎可以肯定,这瓶药根本就是奇洛自己用来缓解被伏地魔附身所带来的持续性精神侵蚀和痛苦的,现在倒成了他洗脱嫌疑、扮演好人的道具。

他默不作声,只是抱着手臂,冷眼看着这一切。他和邓布利多都心知肚明奇洛的真面目,他现在就想看看,这位总是运筹惟幄的老校长会如何处理。

然而,邓布利多的下一句话,却让阿列克谢瞬间愣住了。

“斯莱特林扣三十分。”

邓布利多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他的目光转向阿列克谢,”罗曼诺夫先生,为你对奇洛教授造成的严重伤害,道歉。”

阿列克谢猛地睁大了眼睛,那双燃烧的黄金瞳难以置信地看向邓布利多,他甚至下意识地偏了偏头,仿佛怀疑自己听错了。

璨烂的金色瞳孔与邓布利多那双深邃的蓝眼睛在空中对视,一方是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愤怒和不解,另一方则是平静下隐藏着复杂情绪的深海。

邓布利多微微移开了视线,似乎不愿与那双过于炽烈的眼睛长时间对视,但他语气依旧坚定地重复并解释道:“奎里————奇洛教授出于好意,赠送了”你如此珍贵的药剂,你却鲁莽地伤害了他。这是你的错误,你应该为此道歉。”

阿列克谢眨了眨眼,他敏锐地捕捉到了邓布利多使用的语态,顿时明白了他想干什么。

尽管心中依旧火大,感觉象是生吞了一只苍蝇般恶心,但阿列克谢权衡利弊,本着“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原则,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怒意,转向瘫坐在地上、正被庞弗雷夫人治疔的奇洛,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对——不——起,教——授。”

他的语气僵硬,任谁都听不出半分诚意。

奇洛显然也没指望他能有多诚恳,见状连忙手忙脚乱地摆手,结结巴巴地继续扮演他的老好人角色:“没————没关系!不————不用道歉!罗————罗曼诺夫同学也————也是无心的,他————他只是太————太警觉了————误会,都————都是误会!”

邓布利多看着这“和解”的一幕,点了点头,对庞弗雷夫人说道:“波比,麻烦你好好治疔一下奎里纳斯。我来教育罗曼诺夫先生,顺便讨论一下他这次行为的后续惩罚问题。”

说完,他不再看病房内的混乱,转身率先走出了房门,并示意阿列克谢跟上。

一老一少沉默地并肩走在空旷、昏暗的城堡走廊里。墙壁上的火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在石壁上扭曲晃动。脚步声在寂静中回响,直到走出离校医院很远的一段距离后,阿列克谢才率先打破了沉默:“上次住院的时候,伏————奇洛弄到了我的血,当时我昏迷着,没注意到。

这次他应该是想故技重施。”

邓布利多没有立刻回答,他似乎有些疲惫,脚步也放缓了些,最终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我知道了。”

他停下脚步,从睡袍口袋里拿出了那瓶奇洛“进献”的珍贵魔药,递给了阿列克谢,“这个给你。我检查过了,确实是顶级的精神滋养剂,对修复精神和灵魂的损耗有好处,而且没有问题。就当是他给你的————赔偿吧。你这次精神受损,喝一小口应该就能几乎完全缓解。”

阿列克谢也不客气,直接接了过来,塞进了自己的口袋。两人继续沉默地走着,气氛凝重。

又走过一段盘旋的楼梯后,阿列克谢忍不住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和质疑:“他行事越来越嚣张了,教授。这次是校医院,下次会不会直接闯进宿舍?

您就这么放任他吗?”

邓布利多沉默了许久,走廊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的脚步声和窗外呼啸的风声。

最终,他长长地、充满疲惫地叹息了一声,那叹息声仿佛承载了整个世界的重量。

然后,他开始解释,语气是阿列克谢已经有些听腻了的、那种仿佛一切尽在掌握却又带着无尽无奈的腔调。什么“时机还未成熟”,什么“需要更充分的准备”,什么“牵一发而动全身”,什么“为了更大的布局和最终的胜利不得不暂时隐忍”————

然而,邓布利多越是解释,越是强调那些看似深远、实则虚无缥缈的“大局”和“计划”,阿列克谢心中的火气就越是旺盛。

他看着眼前这位被称为本世纪最伟大巫师的老者,第一次如此清淅地感受到一种近乎冷酷的算计和一种为了所谓“更大目标”而可以牺牲局部、甚至容忍危险在身边滋生的理性。

这个老蜜蜂!

听着邓布利多依旧在耳边回响的、充满无奈却又坚定不移的解释,一个冰冷而决绝的念头,如同破开坚冰的利刃,在阿列克谢的心中清淅地浮现一“你不干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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