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暗骂赵天成狡猾,脸上却强装镇定,起身说:“行了,陈书记,我知道你有难处,也不强求你。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了。”
“彭书记,你别生气……”老陈赶紧起身,跟着他往门口走。
到了楼道里,彭来昌停下脚步,压低声音问:“现在能说了吧?你到底能不能帮我?”
老陈左右看了看,凑近他耳边说:“我不是不想帮你,是赵天成拿着我以前的错误威胁我。这样,常委会上只要有一半以上的人举手赞成你的提议,我就跟着投赞成票,绝不反悔!”
“好!一言为定!”彭来昌立刻点头,心里松了口气——只要老陈松口,剩下两位老领导只要拿下一个,事情就有转机。
“我得赶紧回去了,免得赵天成起疑心。”老陈说完,匆匆转身回了家。
彭来昌也不敢耽搁,立刻下楼开车,直奔省军区政委老李家里——这次绝不能再让赵天成抢了先。
而书房里的赵天成,在彭来昌走后,立刻推开门走了出来:“陈书记,彭来昌刚才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他现在是狗急跳墙,什么话都敢说。”
“赵书记,你也听到了,彭来昌那边压力很大。”老陈叹了口气,“我答应你投反对票,你可别忘了咱们的约定。”
“放心,只要你站在我这边,你的那些事儿,我永远替你兜着。”赵天成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就走。。
此刻的赵天成也很急。
他得赶紧去老李和老吴家里,不能让彭来昌得逞。
当晚,彭来昌和赵天成像是展开了一场“赛跑”,彭来昌刚离开一位老领导家,赵天成后脚就到。
三位中立派省委常委被两人搅得不得安宁,最后干脆聚到了老吴家,关起门来商量。
“这俩人现在是逼着咱们站队啊。”老陈叹着气说。
“赵天成有把柄在手里,彭来昌有华纪委撑腰,两边都不好惹。”老李皱着眉说:“依我看,咱们还是等等再说,看看风向再定。”
老吴点点头:“对,随大流最安全。常委会上先看看情况,谁占上风,咱们就往哪边靠,总不能傻乎乎地站错队。”
三人一拍即合,最终定下了“观望”。
——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高震岳正在办公室批阅文件,手机突然响了。
看到是侄子高福打来的电话,他赶忙接起电话:“喂?”
高福的声音满是慌乱:“叔,不好了!省纪委成立了专案组,专门调查我那个砂石场的事儿!”
“什么?”高震岳猛地一拍桌子,钢笔都被震掉在地上,“你什么时候搞的砂石场?我怎么不知道!”
“前年……前年你刚升任副省长的时候,我跟杨程虎合伙搞的。”高福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以为隐蔽得好,不会有人发现,可谁知道省纪委突然就盯上了!叔,现在,现在怎么办?!”
“你他妈的怎么这么糊涂啊?!”高震岳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自己现在一身清廉,你这个侄子竟然在背后给我抹黑!?
“我反复跟你说,不准借着我的名义搞生意,你怎么就是不听!现在好了,被人抓住把柄了吧!你他妈的,是想要让我大义灭亲是吗!?”
高福听到高震岳这些话的时候,心中当即觉得这个当叔不仗义啊!
“叔……”高福冷静下来,低声说:“……我工资一个月才五六千块钱,这些钱够我干什么的?够我养活老婆孩子吗?我不得想方设法挣钱?再者,我给您打这个电话的意思,您不清楚?我给你做的那些事情,他们要是发现的话,您觉得您这个副省长还能保主?那事儿…可是死罪啊。”